在从可见世界到未见世界的探索中。

[让我们继续学习]何处寻找创造力?

来源:环球企业家  |  作者:《环球企业家》许宏  |  阅读:

在创造的历程中,自动化是个显著而奇妙的现象。被造物的自动化程度越高,创造的价值就可能越巨大。自动化的程度越高,意味着被造物的自主活动力越强,效能就可能越多。

近来的两百年是自动化越发进入更多人生活的时期。在相当程度上,工业革命以来新工具的层出不穷是自动化不断进展的结果。机械化、电气化、人工智能,从人和世界的互动那里,一个能力不断增加的自动化世界正在前所未有地连接着全球生活的方方面面。

自动化程度高,会被认为是社会发达的重要标志之一,而且这似乎已经是很普遍的共识。有了可以连续安全飞行的交通工具,即使意识形态和文化背景都非常不同的政治领导人也大多会选择乘飞机出访,而不会因为这飞机不是自己国家所造宁可选择步行、游泳或任何工业革命之前的工具。这也就难怪自动化程度高的社会在过去的上百年会成为世界很多地方学习的榜样。越来越多社会的自动化程度也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提高。

从提供方便的角度,自动化的确帮助人在物质甚至某种程度的精神生活方面享受到古人难得的自由。但自动化对自由的贡献还不止于此,人能够在自动化方面进行不断深入的创造本身也许是对人在自由前景上的更大祝福,这显示出人的生存状态不是停滞匮乏而是生长丰富的,人自己不仅在生长丰富,人所造的工具也在生长丰富。

人如何能够使得所造的工具自动化?看看自动化的发展历史,无论是像早期蒸汽机那样的机械装置,还是如今的电脑和互联网,人给工具带来生命的途径是人给工具编制工作程序,而让这些程序运行起来的能量来自于如石油、煤炭、核子、水、风、光等各种能源。

因此,富于创造的人才和提供能量的能源显然是自动化发展的两个关键因素。自动化在过去的两百年所呈现的生命力已吸引众多的人才和能源加入其中,超越了文化和国家的限制。

这个生命力最旺盛的地方仍然集中在自动化最充分生长的地区:美国和欧洲。眼下领衔一个叫做“云计算”的互联网革新的几家公司仍然是在西方,那里也仍然是人才和能源最可能得到重视的社会。世界其它地区面临的挑战依然是,不仅要继续引进和学习先进的自动化产品和技术,对新兴人才和对开发新能源的鼓励也得要至少像自动化先进的地区那样。

一种普遍的观点认为,社会文化上对新兴人才的漠视甚至敌视是世界很多地方不能有持续创新的一大障碍。这无疑很有道理,对既有格局而言,新兴人才以及新兴能源很容易意味着生存上的竞争和威胁。

然而,很难说美国和欧洲在这方面就是截然的例外,守旧和革新之间的紧张关系似乎是人类社会的普遍现象。

未见世界的引力

在西方,有利于创新的一个例外也许是:既有的格局——无论是国家权力还是包括教育和工作在内的社会传统——没有在世界观上将人的思想顽固地封闭起来。在人的思想中,人所能看见最远的不是已经存在的可见世界中最瞩目的现象,不论是权力地位还是各行各业的发展水平,而是延伸到未见世界当中,可能是未来世界,也可能是当今世界中被忽视的部分。

自动化的历程本身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例证。自动化显然不是欧洲和美国的政府一声令下号召科学技术专家发明的成果,也显然不是科技或商业精英们刻意的谋划。

比如,英国科学家查尔斯·巴贝奇(Charles Babbage)早在1840年左右就设计出通过穿孔卡编程的计算机方案,富于传奇色彩的是,为这个方案写出更详细内容的是巴贝奇的年轻朋友,诗人拜伦的女儿爱达(Ada Lovelace),她因此被称为世界上第一位电脑程序工程师。

尽管有来自政府的一度支持,做过剑桥大学卢卡斯数学讲座教授[比他早一个多世纪的牛顿(Isaac Newton)曾是第二任]的巴贝奇和作为著名诗人女儿的爱达也都有很好的社会地位,但他们的计算机方案并没有成功地演变成人们在后来普遍使用的电脑。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虽然当时的英国已经走在工业革命的前沿,电脑这样的自动化机器还是太超前了,政府和商业界看不到任何能够在短期产生实际效果的希望。

然而,很多社会也许都可能出现过巴贝奇和爱达这样看到未见世界的科技天才,但影响当今世界的一系列科技革命却还是在巴贝奇和爱达所在的西方社会展开了,他们并没有只是成为划过天空的流星,他们的工作影响了之后的同行们,差不多一个世纪后的国际商用机器公司(IBM)在计算机的研制上就受到他们的启发。

换言之,相对世界其它地方,巴贝奇和爱达所在的社会是创新工作后继有人的地方。相当数量的人在不同的地域和领域进行着各自的实验,他们彼此事先很可能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他们也许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对这些人,未见世界的吸引力似乎总是要比可见世界的大。

如果这样的吸引力在实验的初期会不可避免地遭受旁人的漠然、怀疑甚至嘲笑,事后看起来,这样的吸引力却是确确实实的,今日人们熟悉的由火车、汽车、轮船、飞机、卫星、电话、传真、互联网编织的全球自动化网络不都是从未见到可见的吗。

使得未见世界的吸引力如此之大的原因可能有多种,但就巴贝奇的经历而言,从他的回忆录《一个哲学家的生活片断》以及他的其它科学和神学著述,可以看得出,他继承的世界观和他自己在专业上前所未有的探索合在一起帮助他走在从可见到未见的创新之路上。

巴贝奇所继承的那个世界观,简单来说就是,人所在的这个宇宙世界是富于秩序和规律的,是有章可循的,里面充满了创造这个宇宙的主宰的美妙意思,而人不仅是这个主宰所造,还是按照这个主宰自己的本相造的,因此人跟其它被造物的一个主要区别是,人被赋予了创造的能力,人通过丰富多彩的创造活动彰显宇宙创造主的美妙。

巴贝奇在专业上前所未有的探索是将这样的世界观运用到计算机的创造之中,就像创造主按照自己的本相造人,人就具有了创造能力,人按照自己的本相造机器,机器就具有了运算能力。

这其中最关键的环节是如何让被造物运转起来,在巴贝奇继承的那个世界观中,创造主造人所用的材料是尘土,人运转起来的动力来自创造主输入的生命气息,在巴贝奇看来,这就是创造主给人的自动化指令程序。

在计算机的创造中,巴贝奇的办法是通过穿孔卡对机器发出指令。穿孔卡并非巴贝奇的发明,它是一种有很多小孔的硬纸带,最早大约由18世纪的法国纺织工人布乔(Basile Bouchon)发明,之后被他的同胞沃康松(Jacques de Vaucanson)和杰卡(Joseph Marie Charles)先后使用,推动了自动纺织机的出现。

穿孔卡上有孔处代表有(1),无孔处代表无(0),这形成了计算机运转的程序基础:二进制。因为在二进制中所有的数字都可以用10来表示,而这两个数字后来被证明很容易被电子化,有电流就是1,没有就是0,等到19世纪末电气时代的降临,计算机的成形速度就开始加快了。

不同于人们通常使用的十进制,逢2进位的二进制是相当晚才由德国科学家莱布尼茨(Gottfried Wilhelm Leibniz)在1679年左右发现并整理出来的,他的发现受到由法国传教士白晋(Joachim Bouvet)介绍的《易经》思想的帮助。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莱布尼茨在跟当时居住中国的耶稣会士白晋的通信中曾经表达过这样一种观点:如果从数学语言理解造物主创造宇宙的过程,只有二进制才最能表现出来。根据《圣经》的说法,创造主经过6天完成了宇宙万物,将第7天定为圣日,而如果用二进制表达十进制的7这个数字就是111,莱布尼茨认为111这个二进制的表达方式将7为何被称为圣日的内在意思表现出来了,因为111表明了创造主的内在结构,即,创造主是三位一体的,三个1分别是圣父、圣子、圣灵。

莱布尼茨本人也曾经试制过以十进制为基础的计算机,他的发明被认为是人类第一台能执行基本四则运算的自动化机器,他因此当选英国皇家学会的会员,不仅如此,这位跟牛顿同样享有微积分奠基人声誉的通才(跟牛顿一样也终生未婚)已经开始构思用二进制和类似穿孔卡的设置改进他的计算机。

将莱布尼茨和巴贝奇连接起来的除了眼睛可见的计算机构造,还有指引他们进行创造活动的世界观。到了巴贝奇那里,以穿孔卡为代表的程序的概念更加突出,这同样来自那个关于宇宙创造的世界观给他的启发。

巴贝奇认为,创造主是在完成对宇宙的创造之中就把宇宙运行所需的一切程序都安排好了,即使人们所谓的奇迹或偶然也都在这个统一的程序之中,而这就是自动化程序的模型。

虽然人不可能一次性地完成计算机的所有创造工作,但在每个成熟的自动化计算机中,不管完成的工作多么简单或复杂,所有的程序都应该是预先安排好的,机器运转起来都是要按照程序工作的。如果还需要人每时每地介入,那还不是自动化的创造。

Tags:  创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