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从花旗集团到高盛的大银行中,极少有女性担任高级职务;在财富500强中,只有3%公司的首席行政官为女性。女性可能并不会成为华尔街的主角,但在这个新时代,她们正在用行动
【时代周刊】华尔街的女长官
几周前,在一场庆祝妇女在财经界发挥作用的活动中,美国财长蒂莫西·盖特纳(Timothy Geithner )试图用笑话作为开场白。他说,最近偶然间看到一个标题问道:“如果让女性来运作华尔街,那会怎样?”
“现在看来这是个绝佳的问题,但它的要求太低了,” 在周围扬起的笑声中,盖特纳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到。 “你可能会问,女性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
很少有人注意到,世界上的金融垃圾几乎全部是男性(而非女性)创造的。这也难怪:时至今日,从花旗集团到高盛的每一家大银行中,极少有女性担任高级职务,在财富500强中,只有3%公司的首席行政官为女性。令人尴尬的“睾丸激素充斥贸易文化”的神话,反倒统统被用作大萧条的探伤仪。
就字面而言,盖特纳的笑话对华盛顿来说稀松平常,自我贬低是这里的家常便饭。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却传达出更深的含义:美国财政部大理石大厅(即众所周知的现金室)的讲台已被移除,以便让女士们落座。她们中有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的主席席拉·拜尔(Sheila Bair),她是首位在三年前公开发出崩盘预警的联邦监管人员。坐在她旁边的是证券和交易委员会(SEC)主席玛丽·夏皮罗(Mary Schapiro),第一位担任这一职务的女性,最近她决定就该机构起诉高盛一事进行表决。讲台对面坐着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问题资产救助计划(TARP)监督委员会主席,负责银行救助事宜,是新消费者金融法规的主要倡导者,银行及其盟友曾耗资数百万美元阻止该法规的实施。突然之间,其他的一些事情明朗起来:这些女性可能并不会运作华尔街,但在这个新时代,她们正告诉华尔街如何变得更加检点。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华盛顿: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五位委员中,有三位是女性;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White House Council of Economic Advisers)的负责人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在参议院中,女性始终在更严厉法规的制定过程中起着领导作用。4月,阿肯色州参议员布兰奇·林肯(Blanche Lincoln)以强硬的衍生工具规定震惊了银行业,她在给一个议员小组的信中公开提出这些规定,该小组主要由女性参议员组成,她们对她表示支持,并将她的意见写入最终提案。
与她们监督的很多男性不同,华尔街的新长官们从未渴望获得八位数的补偿方案或企业套房。拜尔、夏皮罗和沃伦的职业生涯都远离曼哈顿,都是在怀孕期间开始新的工作,并超越周围的男性。然而,她们愿意打破常规、挑战现有规则,日益成为区别于前辈的女强人。当华盛顿开始着手制定法规以防范另一场危机之时,她们为了下一代人的利益,在政府中构建起保护投资者和消费者的法律框架。在三位女性共同支持的金融监管改革中,证券交易委员会和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赢得了强大的新权力,能够对违法者进行限制和拆分。在沃伦的构想下成立的消费者金融保护局通过参议院发挥权力,可以抵御银行暗藏在信用卡协议和抵押贷款中的“技巧和陷阱。”
“面对现实吧,在金融服务行业,女性是旁观者,”当被问及她与夏皮罗和拜尔的相似之处时,沃伦解释说。 “你从完全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拜尔表示赞同。 “有一种趋势,一些人(并非所有人)轻视我们,无论是我们的意见或工作成果,”她说。
华尔街的交易员及其老板应该开始明智地放弃那种态度,而且要快。
“现在看来这是个绝佳的问题,但它的要求太低了,” 在周围扬起的笑声中,盖特纳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到。 “你可能会问,女性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
很少有人注意到,世界上的金融垃圾几乎全部是男性(而非女性)创造的。这也难怪:时至今日,从花旗集团到高盛的每一家大银行中,极少有女性担任高级职务,在财富500强中,只有3%公司的首席行政官为女性。令人尴尬的“睾丸激素充斥贸易文化”的神话,反倒统统被用作大萧条的探伤仪。
就字面而言,盖特纳的笑话对华盛顿来说稀松平常,自我贬低是这里的家常便饭。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却传达出更深的含义:美国财政部大理石大厅(即众所周知的现金室)的讲台已被移除,以便让女士们落座。她们中有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的主席席拉·拜尔(Sheila Bair),她是首位在三年前公开发出崩盘预警的联邦监管人员。坐在她旁边的是证券和交易委员会(SEC)主席玛丽·夏皮罗(Mary Schapiro),第一位担任这一职务的女性,最近她决定就该机构起诉高盛一事进行表决。讲台对面坐着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问题资产救助计划(TARP)监督委员会主席,负责银行救助事宜,是新消费者金融法规的主要倡导者,银行及其盟友曾耗资数百万美元阻止该法规的实施。突然之间,其他的一些事情明朗起来:这些女性可能并不会运作华尔街,但在这个新时代,她们正告诉华尔街如何变得更加检点。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华盛顿: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五位委员中,有三位是女性;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White House Council of Economic Advisers)的负责人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在参议院中,女性始终在更严厉法规的制定过程中起着领导作用。4月,阿肯色州参议员布兰奇·林肯(Blanche Lincoln)以强硬的衍生工具规定震惊了银行业,她在给一个议员小组的信中公开提出这些规定,该小组主要由女性参议员组成,她们对她表示支持,并将她的意见写入最终提案。
与她们监督的很多男性不同,华尔街的新长官们从未渴望获得八位数的补偿方案或企业套房。拜尔、夏皮罗和沃伦的职业生涯都远离曼哈顿,都是在怀孕期间开始新的工作,并超越周围的男性。然而,她们愿意打破常规、挑战现有规则,日益成为区别于前辈的女强人。当华盛顿开始着手制定法规以防范另一场危机之时,她们为了下一代人的利益,在政府中构建起保护投资者和消费者的法律框架。在三位女性共同支持的金融监管改革中,证券交易委员会和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赢得了强大的新权力,能够对违法者进行限制和拆分。在沃伦的构想下成立的消费者金融保护局通过参议院发挥权力,可以抵御银行暗藏在信用卡协议和抵押贷款中的“技巧和陷阱。”
“面对现实吧,在金融服务行业,女性是旁观者,”当被问及她与夏皮罗和拜尔的相似之处时,沃伦解释说。 “你从完全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拜尔表示赞同。 “有一种趋势,一些人(并非所有人)轻视我们,无论是我们的意见或工作成果,”她说。
华尔街的交易员及其老板应该开始明智地放弃那种态度,而且要快。
银行监察员
席拉·拜尔的华盛顿办公室俯视巴拉克·奥巴马的新白宫篮球场,但她的机构可追溯到70年多年前的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Franklin Roosevelt)时期。20世纪30年代,在全国银行巨擘们的反对声中,国会建立了联邦储蓄保险公司,以便政府有能力接管经营不善的银行,并维护好存款人的养老金。各银行乐得将联邦储蓄保险公司的担保置于脑后,只要这间小小的新政机构不要在商业上对他们干预太多。
2006年,当副手们提醒她整个银行业的借贷标准(贷款的隐蔽费用、漏洞百出的文件,以及引发争议的可调利率)正面临解体危险时,拜尔刚刚接受乔治·布什的提名,到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就任现职。尽管这些标准的制定是美联储的主要责任,拜尔仍授权下属购买了一个大型产业数据库,以证实他们的怀疑。她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触目惊心。”
她开始与几家银行会晤,私下劝他们在2007年春重新审议全部贷款科目,以避免大规模断供,这可能将降低抵押房屋的价值。银行却踌躇不决,于是,拜尔决定将此事公开。“我们手上有一个烫手山芋”,在当年10月4日的一次会议上,她对银行家们如是说,得到的回应却充满敌意。“他们感到震惊和恐惧”,她说:“我想他们会向我扔西红柿。”
当然,拜尔对危机即将到来的判断是正确的:到2008年底,已有25家银行破产,并被联邦储蓄保险公司接管,其中包括华盛顿互惠银行,它是美国历史上宣布倒闭的最大银行。到2009年底,有超过140家银行倒闭。在与其他监管机构的私人会议中,拜尔继续奉行民粹主义,推进着防止取消抵押品赎回权的计划,抵制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应包揽所有银行债务的提议,有效地解救无抵押债券持有人,并经常与同事们发生冲突,后者与华尔街关系密切,包括当时的美国财政部长亨利·保尔森和掌控纽约联邦储备委员会的盖特纳。拜尔说,现在的许多紧张关系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我们通常都合作愉快,但有些时候我觉得这些家伙走进屋子里,做了个决定,然后叫我进去,”她解释道。“当我想提问或反对时,就变得很‘困难。’”
2008年底的险恶日子中,因为大胆直言,拜尔在私下和媒体上受到很多批评。9月9日,拜尔决定必须致电提醒华盛顿互惠银行的执行总裁,她不同意银行评级结果。当该银行的主要监管机构、储蓄管理局的负责人约翰·莱克(John Reich)得知此事后,发邮件给他的一个男同事写道:“我难以相信这个女人会继续这样胆大妄为。”
对于拜尔来说,这样的挑战屡见不鲜。她出生于堪萨斯州的独立城,是美国萧条时期一位四处躲债的外科医生和护士的女儿。1981年,她到华盛顿为共和党参议员鲍勃·多尔(Bob Dole)效力,后者成了她最重要的导师。“她是能全天候工作的人,”多尔怀着明确的自豪感说道,“正如我夫人跟你说的,完全超出社会对一名女性的期待。”1990年,多尔鼓励拜尔公开竞选堪萨斯州的众议员席位。她以亲共和党的身份参选,以微弱差距落选。 “多尔参议员告诉我,失利的原因是由于我是女性,而且未婚。”2009年9月,拜尔在哈佛大学接受着一项奖项的时候讲到:“这使我更加下定决心去接受新的挑战。”
她做到了,这一年拜尔的机构已悄然接管了68多间银行,尽管她相信倒闭潮将于2010年达到顶峰。她推动国会安排其机构负责清偿非银行金融机构,如保险公司,倒闭浪潮到来时,这些公司都被证明是巨大的系统性风险源头。她说,如果获得了成功,她会在2011年任职期限时高兴地离开。作为两部儿童书籍的作者,她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的自传了。“《胆大妄为的女人》,如果我写自传,这应该就是我的书名了,”她俏皮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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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者活动家
跟拜尔一样,伊丽莎白·沃伦也来自中部平原。她在北方的俄克拉荷马州出生和长大,在与三个哥哥的激烈竞赛中有过连胜纪录。16岁那年,她已经是州里最好的辩手,19岁结婚,22岁有了第一个小孩。她就读于罗格斯大学法学院,并于两年后成为在华尔街最古老的法律事务所从事暑期助理的两名女性之一。她说,“我仍然记得其中一个合伙人把我拉到一边说:‘你知道,成为暑期助理固然很好,但是要沉住气。试着去弄清楚这些家伙是否会选择一个女拍档。’”
当她忆起他的话,心头就迸发出竞争的激情。“它让我觉得,我能行。”但是她的职业生涯却让她从事与破产法相关的工作。1978年,国会通过破产重组的法案,让企业和个人能更加容易获得新生。此时沃伦正在休斯敦讲授法律,同时决定进行调查,首先期望能找到充斥在系统内部的肮脏债务人。她却意外地发现大部分的破产不是因为失去工作或者卧病在家,银行在日益昂贵的债务周期中设置了更多的理财陷阱,是情况变得更糟。
事情如何发展到这一地步呢?部分原因是迷惑人们。“1980年的银行信用卡协议书仅有700字,”她说。“而2000年信用卡的协议书平均有30多页,还附加了很多人看不懂的‘双周期计费’和‘伦敦同业拆借利率挂钩’条款。”沃伦得出的结论是这与掠夺无异,不仅会使信用不良者、而且包括整个中产阶层都被这份协议掏空,而很多人却还不知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工作由学术转向行动。她现身菲尔博士节目(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电视节目 ——译者注) 给年轻家庭提供理财建议;拜会银行管理人员;并和女儿阿米莉亚合写了一本非学术类书籍《双薪家庭的理财陷阱》,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竞选总统前曾引述过该著作。
在2008年雷曼兄弟倒闭后的几个月,她正在哈佛大学法学院为学生们准备烧烤野餐时,电话响了。沃伦回忆道,对方首先开口说:“我是哈里·里德(Harry Reid)(哈里里德是当时的美国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谁?”作为过渡期的最终措施,国会通过了一项金额为7000亿美金的过渡期援助计划,国会要求为此成立一个监督委员会。里德邀请沃伦做主席。
从那以后,沃伦挥动着手中的监管大棒,要求财政部逐月报告更多的信息、更好的银行投资回报和更大的努力帮助借款人。沃伦和财政部、银行的关系常常很紧张,有时还有来自她内部的刺耳评论。她记得2009年初在国会山和一个官员的谈话——她没有说谁——告诉她太直截了当了,“是不是什么报告都该这样”“为什么不?”沃伦问道。对方回答说:“言语太过于直接了。”
大约在同一个时间,奥巴马总统决定采用沃伦2007年学术文章中的建议:一个新的消费者金融保护局将会全力地在复杂的金融产品下保护消费者。拜尔和夏皮罗对设立这个机构表示声援,这时美国商会宣布要不惜一切代价让这个方案胎死腹中。在花掉至少300万美元的广告后,美国商会的努力几乎徒劳无功,然而争斗还在参议院继续。
同时,沃伦成了某些方面的公共知识份子,常常参与乔恩·斯图尔特(Jon Stewart)、查理罗·斯(Charlie Rose)和比尔·马赫(Bill Maher)(分别是美国每日秀、查理罗斯秀、马赫脱口秀的主持人,这些都是新闻、时事、政治类的节目。——译者注)的访谈节目。她的声望伴随着压力正在提高。“这让我深深地焦虑,”沃伦说。“这里简短的每一分钟都像菲尔博士那里的一样,我说了该说的吗?我是对的吗?国会做了该做的吗?”时间越长胜算越大,看来,这都将坚定沃伦必胜的信心。
转型艺术家
玛丽·夏皮罗在美国证监会大楼顶层的办公室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怎么做能够帮助投资者们?”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的部门不仅要做一名北极星般的指引者,还要焕然一新,与最近一段时间里发挥的作用截然不同。
夏皮罗于1988年开始在美国证交会工作,担任她称之为“女性专职”的工作岗位。2009年奥巴马总统挑选她作为证交会主席时,证交会问题多多,因伯纳德·麦道夫的庞氏骗局中的过错受到牵连,并因高官用办公电脑观看色情网站的新闻报道而蒙羞。“证交会周遭的世界真的改变了,而我觉得证交会并没有随之改变,”她现在以略为委婉的语气说。上任后,她非常直言不讳。她告诉一个记者,“我已经被称作是证交会的穆阿迈尔·卡扎菲(独裁者)了。”
在上任第一年内,夏皮罗增加人手,重新组建内部智囊团用以为系统风险挖掘数据,并开始制定规章制度来遏制秘密交易业务。这些秘密交易对大型机构比对个人投资者更为有利。她废除了一条制度,因为这条制度迫使证交会的调查员们在着手对一个案件进行调查前,或对协议进行谈判前,都要得到委员会的批准。各项措施不断推出,成效显著,4月,她决定通过表决以非法欺诈罪起诉高盛公司,震惊了整个银行业。任内头一年末时,她还对她的员工撂下话来:谁要是被逮到在工作时看色情读物,就会被“终止合同。” 伊莉萨·沃尔特(Elisse Walter)称,“你可以叫她转型的艺术家。”
夏皮罗出生于长岛大南湾一户大学图书管理员、古董商的家庭,她在高中参加了三项体育活动,在大学从事的体育活动更多。她曾在富兰克林与马歇尔学院学习,致力于研究新几内亚特罗布里恩群岛本土文化。她于1980年开始在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做律师,恰逢亨特兄弟试图非法垄断全球银市事发之后。她回想起来,“有人认为自己能够控制世界期货,他们的所作所为,给许多人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我是人类学专业的学者,对此很感兴趣。“
1994年,当时克林顿总统的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Robert Rubin)任命已有9月身孕的夏皮罗接管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在上任后,莎碧萝很干脆地拒绝了联邦政府内有人想豁免芝加哥交易商的要求。时任芝加哥期货交易所总裁的汤姆·多诺文(Tom Donovan)做出回击,宣称他不会“被一个5英尺2寸的金发女孩儿吓到。”夏皮罗通过告诉记者来做出回应,“我有5英尺5寸高。”
姐妹同心,其力断金
20世纪90年代中期,夏皮罗受邀去芝加哥进行期货与衍生交易大会演讲。“谈谈一个由男性统治的行业,”她回忆道。“那是我的第一次演讲,站在那儿,举目望去,我只能看到一两位女士,想想当时我的处境,还历历在目呢。”她把脸转向了贝尔。贝尔是她的伙伴兼同事,是一位主管,他知道夏皮罗当时所经历的一切。“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当你演讲的时候,会场鸦雀无声,毫无反应,”贝尔讲道。“而十五分钟后,一些男士演讲时,尽管内容和你讲的完全一样,台下所有的人却点头表示认可。”
三位女士都经历过这些事情,但是她们也都注意到情况的改变。“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在华尔街工作,”夏皮罗说。女性已经学会了如何更好的协同工作。在华盛顿,女性从业人员称这为“放大,”当很有能力和地位的女性人物加入后,为毫无顾忌地反对既得利益带来了力量,取得了特别好的效果。在担任委员会主席期间,拜尔和夏皮罗最近几个月内都分别与沃伦商讨过关于消费者权利的建议。她们都非常赞同进行金融改革,4月底她们齐聚一堂让时代杂志拍摄照片。银行的说客们竭力想反对在参议院通过新的衍生产品管理规章制度,她们群策群力,迅速商讨出应对策略。几个月前本来都认为规章制度有可能胎死腹中了,如今看起来很有可能在本月底通过。唯一的问题是,这套制度是否能够防止重现2008年的危机。“你知道有多少僵化呆板可能就是因为危机下的法规制度被束缚住了手脚而造成的吗?”沃伦反问道。
她们三个也都分享过另外一种经历,虽然她们没长着一张明星脸,但在街上、在机场排队时、在超市里,女人们会接近她们,跟她们握手,感谢她们,请求她们和自己的孩子合影。“这事儿可真带劲儿,”夏皮罗说。“我碰到过有人探出车窗冲着我喊,‘坚持呀,伊莉莎白’”沃伦补充道。“我都不能再穿着休闲装外出了,”拜尔说。
这些巧合说明不是蒂姆·盖特纳一人有这样的疑问——如果华尔街是由女性,而不是男性掌握实权,结果会怎样?拜尔、夏皮罗和沃伦的成功,给了我们最终的答案。
消费者活动家
跟拜尔一样,伊丽莎白·沃伦也来自中部平原。她在北方的俄克拉荷马州出生和长大,在与三个哥哥的激烈竞赛中有过连胜纪录。16岁那年,她已经是州里最好的辩手,19岁结婚,22岁有了第一个小孩。她就读于罗格斯大学法学院,并于两年后成为在华尔街最古老的法律事务所从事暑期助理的两名女性之一。她说,“我仍然记得其中一个合伙人把我拉到一边说:‘你知道,成为暑期助理固然很好,但是要沉住气。试着去弄清楚这些家伙是否会选择一个女拍档。’”
当她忆起他的话,心头就迸发出竞争的激情。“它让我觉得,我能行。”但是她的职业生涯却让她从事与破产法相关的工作。1978年,国会通过破产重组的法案,让企业和个人能更加容易获得新生。此时沃伦正在休斯敦讲授法律,同时决定进行调查,首先期望能找到充斥在系统内部的肮脏债务人。她却意外地发现大部分的破产不是因为失去工作或者卧病在家,银行在日益昂贵的债务周期中设置了更多的理财陷阱,是情况变得更糟。
事情如何发展到这一地步呢?部分原因是迷惑人们。“1980年的银行信用卡协议书仅有700字,”她说。“而2000年信用卡的协议书平均有30多页,还附加了很多人看不懂的‘双周期计费’和‘伦敦同业拆借利率挂钩’条款。”沃伦得出的结论是这与掠夺无异,不仅会使信用不良者、而且包括整个中产阶层都被这份协议掏空,而很多人却还不知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工作由学术转向行动。她现身菲尔博士节目(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电视节目 ——译者注) 给年轻家庭提供理财建议;拜会银行管理人员;并和女儿阿米莉亚合写了一本非学术类书籍《双薪家庭的理财陷阱》,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竞选总统前曾引述过该著作。
在2008年雷曼兄弟倒闭后的几个月,她正在哈佛大学法学院为学生们准备烧烤野餐时,电话响了。沃伦回忆道,对方首先开口说:“我是哈里·里德(Harry Reid)(哈里里德是当时的美国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谁?”作为过渡期的最终措施,国会通过了一项金额为7000亿美金的过渡期援助计划,国会要求为此成立一个监督委员会。里德邀请沃伦做主席。
从那以后,沃伦挥动着手中的监管大棒,要求财政部逐月报告更多的信息、更好的银行投资回报和更大的努力帮助借款人。沃伦和财政部、银行的关系常常很紧张,有时还有来自她内部的刺耳评论。她记得2009年初在国会山和一个官员的谈话——她没有说谁——告诉她太直截了当了,“是不是什么报告都该这样”“为什么不?”沃伦问道。对方回答说:“言语太过于直接了。”
大约在同一个时间,奥巴马总统决定采用沃伦2007年学术文章中的建议:一个新的消费者金融保护局将会全力地在复杂的金融产品下保护消费者。拜尔和夏皮罗对设立这个机构表示声援,这时美国商会宣布要不惜一切代价让这个方案胎死腹中。在花掉至少300万美元的广告后,美国商会的努力几乎徒劳无功,然而争斗还在参议院继续。
同时,沃伦成了某些方面的公共知识份子,常常参与乔恩·斯图尔特(Jon Stewart)、查理罗·斯(Charlie Rose)和比尔·马赫(Bill Maher)(分别是美国每日秀、查理罗斯秀、马赫脱口秀的主持人,这些都是新闻、时事、政治类的节目。——译者注)的访谈节目。她的声望伴随着压力正在提高。“这让我深深地焦虑,”沃伦说。“这里简短的每一分钟都像菲尔博士那里的一样,我说了该说的吗?我是对的吗?国会做了该做的吗?”时间越长胜算越大,看来,这都将坚定沃伦必胜的信心。
转型艺术家
玛丽·夏皮罗在美国证监会大楼顶层的办公室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怎么做能够帮助投资者们?”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的部门不仅要做一名北极星般的指引者,还要焕然一新,与最近一段时间里发挥的作用截然不同。
夏皮罗于1988年开始在美国证交会工作,担任她称之为“女性专职”的工作岗位。2009年奥巴马总统挑选她作为证交会主席时,证交会问题多多,因伯纳德·麦道夫的庞氏骗局中的过错受到牵连,并因高官用办公电脑观看色情网站的新闻报道而蒙羞。“证交会周遭的世界真的改变了,而我觉得证交会并没有随之改变,”她现在以略为委婉的语气说。上任后,她非常直言不讳。她告诉一个记者,“我已经被称作是证交会的穆阿迈尔·卡扎菲(独裁者)了。”
在上任第一年内,夏皮罗增加人手,重新组建内部智囊团用以为系统风险挖掘数据,并开始制定规章制度来遏制秘密交易业务。这些秘密交易对大型机构比对个人投资者更为有利。她废除了一条制度,因为这条制度迫使证交会的调查员们在着手对一个案件进行调查前,或对协议进行谈判前,都要得到委员会的批准。各项措施不断推出,成效显著,4月,她决定通过表决以非法欺诈罪起诉高盛公司,震惊了整个银行业。任内头一年末时,她还对她的员工撂下话来:谁要是被逮到在工作时看色情读物,就会被“终止合同。” 伊莉萨·沃尔特(Elisse Walter)称,“你可以叫她转型的艺术家。”
夏皮罗出生于长岛大南湾一户大学图书管理员、古董商的家庭,她在高中参加了三项体育活动,在大学从事的体育活动更多。她曾在富兰克林与马歇尔学院学习,致力于研究新几内亚特罗布里恩群岛本土文化。她于1980年开始在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做律师,恰逢亨特兄弟试图非法垄断全球银市事发之后。她回想起来,“有人认为自己能够控制世界期货,他们的所作所为,给许多人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我是人类学专业的学者,对此很感兴趣。“
1994年,当时克林顿总统的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Robert Rubin)任命已有9月身孕的夏皮罗接管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在上任后,莎碧萝很干脆地拒绝了联邦政府内有人想豁免芝加哥交易商的要求。时任芝加哥期货交易所总裁的汤姆·多诺文(Tom Donovan)做出回击,宣称他不会“被一个5英尺2寸的金发女孩儿吓到。”夏皮罗通过告诉记者来做出回应,“我有5英尺5寸高。”
姐妹同心,其力断金
20世纪90年代中期,夏皮罗受邀去芝加哥进行期货与衍生交易大会演讲。“谈谈一个由男性统治的行业,”她回忆道。“那是我的第一次演讲,站在那儿,举目望去,我只能看到一两位女士,想想当时我的处境,还历历在目呢。”她把脸转向了贝尔。贝尔是她的伙伴兼同事,是一位主管,他知道夏皮罗当时所经历的一切。“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当你演讲的时候,会场鸦雀无声,毫无反应,”贝尔讲道。“而十五分钟后,一些男士演讲时,尽管内容和你讲的完全一样,台下所有的人却点头表示认可。”
三位女士都经历过这些事情,但是她们也都注意到情况的改变。“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在华尔街工作,”夏皮罗说。女性已经学会了如何更好的协同工作。在华盛顿,女性从业人员称这为“放大,”当很有能力和地位的女性人物加入后,为毫无顾忌地反对既得利益带来了力量,取得了特别好的效果。在担任委员会主席期间,拜尔和夏皮罗最近几个月内都分别与沃伦商讨过关于消费者权利的建议。她们都非常赞同进行金融改革,4月底她们齐聚一堂让时代杂志拍摄照片。银行的说客们竭力想反对在参议院通过新的衍生产品管理规章制度,她们群策群力,迅速商讨出应对策略。几个月前本来都认为规章制度有可能胎死腹中了,如今看起来很有可能在本月底通过。唯一的问题是,这套制度是否能够防止重现2008年的危机。“你知道有多少僵化呆板可能就是因为危机下的法规制度被束缚住了手脚而造成的吗?”沃伦反问道。
她们三个也都分享过另外一种经历,虽然她们没长着一张明星脸,但在街上、在机场排队时、在超市里,女人们会接近她们,跟她们握手,感谢她们,请求她们和自己的孩子合影。“这事儿可真带劲儿,”夏皮罗说。“我碰到过有人探出车窗冲着我喊,‘坚持呀,伊莉莎白’”沃伦补充道。“我都不能再穿着休闲装外出了,”拜尔说。
这些巧合说明不是蒂姆·盖特纳一人有这样的疑问——如果华尔街是由女性,而不是男性掌握实权,结果会怎样?拜尔、夏皮罗和沃伦的成功,给了我们最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