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rberus资本管理公司主席约翰•斯诺(John Snow)对克莱斯勒的远景展望,以及在他眼中这起并购案对底特律意味着什么。

“耐心的资本”

来源:美国《新闻周刊》 网络版  |  作者:黄运涛 编译  |  阅读:

在以74亿美元收购了克莱斯勒后,Cerberus资本管理公司就开始通过行动证明:他们和华尔街那些对被收购公司惯用“剥离-出售”招术的私募公司不一样。本周,一部分官员已经搬进了底特律,试图以此向工会和管理层证明,他们已经在汽车市场很久了。毕竟,Cerberus在汽车业的投资足已让人刮目相看了,其中就包括它控股的GM旗下的一家金融公司(GMAC)。Cerberus现拥有55家公司和235亿美元资产。斯诺说,Cerberus比那些在华尔街上发了横财的艺术家们更像通用。
 
自从去年秋季与Cerberus签约后,约翰·斯诺,这位美国前财政部长就成了该公司的“亲善大使”。对斯诺来说,底特律并不陌生。他出生在托莱多市,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听见火车把汽车配件运送到吉普车厂的声音。现在,这个吉普车厂已经为克莱斯勒所拥有。最终,斯诺掌控了铁路线,在同一间工厂,他把汽车配件拉来,把整车运走。
 
在这次专访中,斯诺谈到了Cerberus未来将如何管理克莱斯勒、它给已被压制太久的底特律带去的“新鲜”洞察力和他的第一辆车:道奇·迪索托(Dodge DeSoto)。
 
以下为专访内容:
 
新闻周刊:在你来底特律之前,对一家私募公司将进入汽车业,外界有相当多的担忧。用美国联合汽车工会主席Ron Gettelfinger的话说,你们将会对克莱斯勒进行“剥离—出售”。这是对Cerberus如何操刀克莱斯勒的错误描述吗?
约翰·斯诺:当然是。不过,我相信有见识的业内观察人士明白,我们的模式和通路是:耐心。这是一个长线观点,它会避免匆忙实现季度赢利。今天我们常常在市场上看到的情形是:管理层没有被给予足够的时间去贯彻他们的长期战略。但Cerberus不同,我们会给管理层足够的时间去执行他们的长期战略。我们的名片、我们的签名,就是“耐心的资本”。
 
克莱斯勒在最近的15个月内损失了35亿美元。你们会用多长时间使它恢复元气?
我们对此没有设定时间表。我们也不会设定其他任何类似的时间表。我们在收购一家公司的时候,不会事先在头脑中形成管理或出售计划。我们买下一家公司,然后持有它、修复它、提升它,对它抱有相当的耐心。Cerberus必须与这个领域里其他人的想法有所不同。我们和GE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们着眼于为长期发展而打造好的买卖。与其他许多私募公司不同,我们非常强调那些能使公司成功运作的因素。因此,对投资,我们的确有一套自己的运作哲学。或许正是这些东西定义了我们,并把我们和其他公司区别开来。
 
一旦克莱斯勒恢复元气,你们会不会出售它或进行IPO
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我的意思是,在目前这个阶段,我们不会去考虑这些问题。
 
那您现在考虑的问题是什么?
我们现在考虑的是结束交易,与管理层一起探讨我们目前可以做出的选择和可用的策略,拿出一个绝好的“游戏”计划。克莱斯勒现任CEO 汤姆·拉索达(Tom LaSorda)已经在朝这个方面大踏步地前进。更多地去了解人,更多地去了解我们现在任用的这些人,可能会有助于让在克莱斯勒工作的人更完美。你所问的问题目前并不在我们的考虑之中。
 
作为一家私募公司,克莱斯勒将不用向外界公布它卖了多少辆车或是赚了多少钱。那么,外界将如何考评克莱斯勒的进步呢?
对于外界,我们最关心的是我们的投资者。他们将定期得到我们的报告和更新材料。我们是投资者的受托人。我希望他们将对最终结果感到满意。
 
克莱斯勒现在的“检修计划”要求裁员13000人,并关闭一些工厂,你如何评估这项计划?克莱斯勒已经做好起飞的准备了,做好进入下一个发展阶段的准备,私募基金模式将会给它机会这么做。私募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扫清那些让克莱斯勒分心的杂事,让管理层集中精力去做该由它们做好的事:管理好生意、提升产品质量、降低成本、为了企业共同的目标承担义务。
 
向私募“投怀送抱”是否将成为底特律的一种模式?
那只是一种可能,不是一种必然,这要看具体的环境。我知道人们都在猜测,底特律其余的公司可能都会奔向私募。无论如何,我不知道这是注定了的。私募无论如何都肯定不会取代所有的公募。
 
很多投资者都放弃了美国汽车制造商,为什么Cerberus还会在底特律投资?
很难想象没有汽车业和制造业的美国是何种景象。我们是美国制造业的信徒,是美国汽车业的信徒,但我们也是现实主义者:我们知道汽车业和制造业总体上正面临着许多困难。我们认为,尽管有种种的困难,汽车业会撑过去的,它将会、它也必须要继续达成更佳的业绩。
 
您是否认为美国汽车业需要从根本上进行重组?克莱斯勒是否也应该多跟其他汽车制造商展开合作,而不是事事一力承担?
我不反对那样做。我们应该抱着开放的心态寻找答案。私募的一个优点就是试着让自己变得有想像力。让事情出现转机需要有灵活性,它要求不断尝试不同事物。在很多情况下,它还要求提出从未被人问起过的问题。那么,我们对新事物是否敞开心扉了呢?答案是肯定的。这正是Cerberus所做的。它打破了固有模式并找到了新的做事方法,新的方法比过去所使用的方法要高明得多。如果我们不能做到这点,底特律就没有我们的角色。
 
一家汽车公司出售的东西必须样样都由自己制造吗?或是把造汽车的活儿包给别人,而它的价值事实上在于开拓市场、售出汽车?
我从不声称自己是汽车业的专家。我们雇佣的人中有汽车专家。我们的55家公司分布在各个行业,汽车业仅是其一。我们投资的公司还涉足金融服务、制造业和零售。在这些领域有不少人善于问这些最中肯的问题。我们鼓励他们这么做,我们寻找更好的答案,寻找把事情做得更棒的方法。很明显,与过去相比,事情应该被完成得更好。
 
您本人开什么样的车?
我开各种各样的车。不过,在我的大家庭中,有克莱斯勒汽车。将来我们会拥有更多克莱斯勒汽车。过去这些年,我拥有全部系列的吉普车和切诺基。我们家里还有一辆道奇货车,很不错的车,我是它的粉丝。18岁我上大学那年,我有了第一辆车——道奇·迪索托。当我长大后,我爸爸的最爱是克莱斯勒汽车,当他手头宽裕了一点儿时,他就买了一辆。我跟克莱斯勒的关系真算得上是“源远流长”了。
 
您是否想像过,克莱斯勒最终将会成为一家卓越的汽车公司?
我认为克莱斯勒前途远大。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眼下整个行业都处于困境。不过我们将尽全力做到最好,让克莱斯勒实现赢利。这是最关键的事。除了让克莱斯勒重新赢利并回到全球汽车业的第一梯队,我们不做他想。